“可有这回事不曾?”
沈兆风心里咯噔一声,忘了这茬了。
先前拿冷融当挡箭牌,是因为俩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。现下一只蚂蚱已经不在绳上了——甭管是死了还是飞了吧——叫剩下的这只蚂蚱可怎么办呢。
沈兆风稳了稳心神,勉力装出原身那跋扈的劲头来:“怎的,你我混迹这么久,拿你挡挡不正合适?”
冷融在后头嗤一声:“果真是你的作风。”
沈兆风不再理他,抬脚出了六颐殿,见了日光方觉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六颐宗内热闹非常,她直着脚却不知往哪里去,不时有人撞在她身上,刚想抬头呵斥,却见这白衣美人跟丢了魂儿似的,便暗自一声“扫兴”兀自去了。
沈兆风行尸走肉般御剑飞出六颐宗,脚下生香剑嗡鸣作响,竟直直往一山头飞去了。
心下正郁闷神伤,索性锁了真气任由它去,就跟在现世时心情郁闷了往公交上一坐,任由它绕着城市转悠似的。
生香剑在一山头停下来,这山头可是清雅,竹舍草亭相间,清脆鸟鸣声不绝于耳。山上不知种了甚么东西,隔着几里地都能闻见清香味。
沈兆风迈脚往亭子里走,步子一顿,脑子里却刹那间闪过一些画面。
暗夜里在石上蜿蜒的血,闪着寒光的剑芒,沾了污泥的袍角。
还有男人喑哑的、有气无力的声音:“……别碰我……滚。”
这是原身的记忆么?
“沈少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