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风沂立刻坐下,将他揽在怀里,心里的不安却无论如何都压不下,云辞却好像没什么感觉一样,鸦睫垂下,满足的喝着蓝风沂喂过来的汤,有时还满足的称赞两声。
蓝风沂的不安在一顿饭后被自己打消,吃完饭云辞依旧不陪他说话,他刚要出门,思景却忽然走进,他皱了下眉,问道:“你刚刚去哪儿了?”
思景没说话,竟直接避开了蓝风沂,走向了云辞床前。
蓝风沂在蓝家浸染多年,这么明显的不对他一眼便看得出,可看得出是一回事,阻止却是另一回事,他伸手打向思景时,思景已经倒在地上,双手露出,只剩森森白骨,身上开始慢慢渗出血迹,整个人只有眼睛还在睁着,目光看向云辞的床,准确的说,是当初云辞和他说话时的位置,眸中是那种,近乎执着的信仰。
戒指从白骨森森的手指套在云辞的手指之上,戒指里的银丝瞬间切断了云辞手上的铁链,云辞又强行拔出银钩,在他面前,断了手脚筋脉。
蓝风沂愣了许久,见云辞手腕脚腕鲜血直流,一时什么也忘了,叫道:“阿辞,你……”
云辞皱皱眉,脸色惨白,他却仿佛没有太过痛苦,只是嘴上不停嘟囔:“疼死了疼死了疼死了疼死了……”
蓝风沂想去抱他,却恍然发现这个阿辞他根本就不认识,一身的血,脸色惨白,带着一身孩子气,却单纯恶劣,与在皇宫受了大难后那个仙不同,倒是像……再坟头捧土时,那个恶劣又邪气的少年
“阿辞,你……”
云辞喊了许久的疼,并没有人理他,戒指里的银丝不停汇集,轻轻为他包扎手脚的伤口,他断了手脚筋脉,竟还能踉跄着走路,面对蓝风沂,眨眨眼,有些戏谑:“干嘛,非要我变得十恶不赦,我这不要变成那样了,你这是什么表情?”
蓝风沂不知该说什么,看向了已变成森森白骨的思景,云辞似有所感,也看了一眼,随即啧啧叹道:“何必呢,放一个戒指,用那么多机关和毒,要他死的那么惨?”
不是要他死,那是要他死的那么惨?蓝风沂愣了一下,一瞬间明白过来,便是装着戒指的盒子没有机关,便是思景顺利偷出戒指,他也是活不了的。
云辞趁着蓝风沂在愣,晃悠到他身边,临渊挂在墙壁上,云辞伸手取了下来,细细的看了两眼,笑的极其开朗:“那我拿走了啊。”
蓝风沂忽然转身,一掌打向了他,他却丝毫未动,蓝风沂一愣,立刻收掌,自己被内力反噬,后退半步,冰冷的看着云辞。
“你都把我伤成这样了,还顾忌这一掌吗?”云辞笑了笑,模样颇为无辜,他身上只着中衣,因此在衣柜里翻了许久,拿出一件大红色,却绣了些白梅的斗篷,胡乱的披在自己身上,遮住了血淋淋的中衣,旁若无人的转身出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