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忘带了,”谢齐然灌酒灌得快了些,压了压向上翻涌的酒气,哑声道,“师兄借我一把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胡话?我的扇柄是空的,没有你的暗刃!”张彦峯急了,话音落下处带着半分颤音,“你怎么回事?支走了沈姑娘,又打发走了沉晔他们,如此不留退路,我当你有十足的把握。”
“秦将军用的是□□,就算你手上功夫再厉害,也不能赤手空拳去对它!”
张彦峯又惧又怒,攥着折扇的手咯咯作响。
“师兄,你多虑了,秦将军下手有分寸,不会真伤了我。”谢齐然朦胧中也感受到了张彦峯的怒意,软着嗓子解释道,“何况,我是激他来谈事的,又不是激他来练扇子的。”
谢齐然不解释还好,如此一言,张彦峯立刻明白他根本不是忘带扇子,而是故意不带在身旁的!
“那备一支在身侧又如何?”张彦峯咬着牙,恨铁不成钢道,“下山后,你越发自负了,你一个人武功再强,也是孤军奋战,自保的道理你是化在酒里喝了干净吗?!”
张彦峯盛怒之际,谢齐然却没再和他解释,而是扯开外袍,将最后一坛酒往身上洒了些许,举着酒坛仰头喝干了最后一滴酒。
张彦峯见谢齐然这个样子,恨不得上去扇醒他,却在见到他的眼睛时,心软了。
他走过去,将满身酒气的谢齐然架起来放在了软榻上。
谢齐然的胳膊压在他的肩膀上,并不沉,他刚要再次开口,就听见一声带了些许委屈的话从谢齐然嘴中含糊不清地吐了出来:“......师兄好...凶啊......”
“你真我祖宗。”张彦峯吐了口闷气,“不带扇子就是你的错,玩这套没有用。”
“......好。”谢齐然说。
“好什么好?你现在就祈祷秦将军念在你是北梁王爷的份上,能在你和他谈条件前不动手!”
“我都说了,他伤不到我,”谢齐然眼底慢慢褪去灌酒的醉意,声音也越来越低,“她不喜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