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亲,我在外面,一切都好,不知您是否安康。此一学,不知何日可归。唯有思念之情,辗转往复,难以忘怀。”想说的话有许多,但寥寥几笔后,便写不下去了。
罢了,就这样吧。
季尘揉揉发红的眼,将信纸装好。
又是新的一天了。
中秋节这天,钟秋明收了一个徒弟。
这个徒弟端茶递水,讨巧卖乖连季尘都自叹弗如。
他虽然处事周全,但不擅在言语上讨巧。为此求学之路,甚为坎坷。
遇见不懂的去问,往往得不到明确的答复,最多就是一句,去听、去看、去学。
新来的那个人便不同了,不管问什么问题,钟秋明都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
这说话的学问,原也这般高深。
季尘稍有上心,却学不来对方那副样子。
新徒弟来了,负责洒扫的仍旧是季尘,新徒弟叫朝暮,每次总是跟钟秋明前后脚走,今日会留下来,着实出乎他预料。
莫不是总算想到了,自己也该做些整理的活计了。
“杜尘,对吧?”朝暮双手环胸,趾高气昂的走到他面前,“你这个人,我问先生问题,你总跑过来偷听算是什么。”
“你是害我像你一样,招先生厌烦么。以后我提问,你不可留在这屋里。”朝暮语气恶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