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母神情复杂,泪水不止,盲了的眼睛望向大门的方向,深深摇了摇头。
深夜,杜母摸索着将麻绳拴在床柱上。
她口里默默念道:“二十余载含辛茹苦,本望他成人成才,谁料也是头背恩忘义的虎狼。孽子负恩至此,犹不忍加以痛责,今日害人害己,都是我的过错。娘子呀娘子,倩娘千万个对你不住,无颜苟活人世,这就追随你而去。”
她本想用麻绳圈套住脖子,谁知身子一歪,不小心翻倒在地,发出巨大的动静。
寿华快步入内,一见这情景惊慌地扑了过来:“阿婆,阿婆?快,快去倒水来。”
桑麻冲过去倒水。杜母恍惚间错认了眼前人,一把搂住寿华大哭:“瞎子想寻死都不能啊,娘子,娘子,倩娘无能,倩娘对不起你,我没有教好小主人哪!”
桑麻倒了水过来,听得这没头没脑的话,正要开口询问。寿华向她摇了摇头,示意她不要追问。
寿华一手揽住神智混乱的杜母,柔声道:“不,倩娘已经做得很好了,世上没有人会做得比你更好。”
杜母闻言,不禁失声痛哭,寿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,小声地安慰:“这不是你的过错,娘子会明白你的……”
桑麻看着眼前这一幕,不由一头雾水。
抚慰过了杜母,寿华轻轻关上房门走出来。
桑麻好奇道:“娘子,老安人说什么小主人,又是谁家娘子的,婢子一个字也不懂呢。您都还好好儿的,老安人倒先去寻死,世上竟有这等怪事。”
寿华喃喃自语:“是啊,这事倒真有些不寻常。当务之急,还是先请大夫回来问诊,为阿婆养好病再说。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潘楼阁子里,康宁伏在柴安怀里,哭得肝肠寸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