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娘摸了摸脸上的泪水,笑道:“娘,这药可太疼了。”
郦娘子松了口气:“疼怕怎的,疼才有用呢,保管不会留疤。”
好德悄悄在桌底下握住了寿华的手,冲她笑了一下:“大姐姐,我们几个姐妹加起来,也不如三姐姐会说话,要骂也骂得,要哄也哄得,我就叫春来去报信,请了她来陪你。明日见了大姐夫,咱们另有话说。”
寿华轻轻点了点头。
第二天一早,乐善就在院子里踱步。
她掂了掂手里的棍子,有点儿不满意,还想换根更结实的。身后忽然传来郦娘子的声音:“放下。”
乐善一看,众人都下楼来了,嘿嘿笑了两声,把木棍别在身后。
“娘呀,这大姐夫要上门请罪,你们都扮了好人,总得有个黑脸的,待会儿我就站在门后,他一走进来,我就轻轻杵一下,好不好!”
“快放下。”
乐善哼了一声,把棍子丢开来。
郦娘子嘱咐众人:“待会儿你们姐夫来了,我自会教训他,只要他肯低头,到你大姐跟前赔个不是,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,谁都不许节外生枝。”
乐善还要犟嘴,康宁向她递了个眼色,笑道:“娘放心,女儿们晓得轻重,可不敢误了大姐的诰命。”
郦娘子好笑:“真当我稀罕什么劳什子的诰命,大娘她少年守寡,再觅良缘极是不易的。当不当官,得不得荣华都不打紧,能善待我的女儿,叫我给他叩头也是情愿的。你们都给我把嘴封好了,不许任意胡来,把你姐夫气跑了,我唯你们是问。”
众人动容,纷纷称是。
春来喊:“来了,来了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