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孩子,你有了身孕,哀家高兴还来不及,你日日侍奉在哀家跟前儿,比皇上皇后都尽心尽责,只是哀家一想到竟让你怀着身孕劳累了这么久,心中便过意不去,这次到底是安常在莽撞,还是她别有用心,你只管告诉哀家,哀家为你做主。”太后此刻笑得红光满面,看得出她是真心为沈眉庄高兴。

    “皇额娘,安常在素日是极谨慎守礼的人,这次应是无心之失,不过既然惊到了惠嫔的胎,朕明日便让皇后安排她搬离钟粹宫,好让眉儿安心养胎。”皇帝道。

    “她若是谨慎守礼,前些日子为何降位禁足?皇帝,你忙于前朝政事,这女人家的心思,你终究不如哀家知道,那些不安分的女人,你要宠着,哀家不管,但若是亏待了那些真正品行端正,守礼本分的,哀家定是不依你。”太后略沉了脸色。

    “这一点皇额娘无须担心,后宫中谁的品性如何,儿子还是知道的。”皇帝无奈道。

    “哀家知道你劳累,年妃也有了近六个月的身孕,哀家听说年妃的怀象一直不好,从两三个月起,便不敢起身走动了,你对她上心,安排了一院子的人伺候着,她腹中是皇家血脉,自该小心照顾,只是哀家也告诉你,惠嫔这一胎,哀家也是看重的。”

    听闻太后提及年妃,沈眉庄眼神便蕴了几分冷意。

    “不管是年妃还是惠嫔,朕都一样看重,只是年妃从前伤了身子,这一胎尤为艰难,太医说,至多保至八个月,若再久只怕拖累母体,即便如此仍是凶险至极,是以儿子才多伤心了些,眉儿这一胎,朕亦是刚刚得知,皇额娘放心,儿子定不会委屈了眉儿。”皇帝保证道。

    太后这才满意地点头,随后又交代了沈眉庄许多,便欣然起身离去。

    第二日,安陵容便迎来了她的第二次迁宫。

    论起迁宫,她本也是一回生二回熟,第一次,是她心知阴谋被夏冬春识破,利用沈眉庄,才搬到了钟粹宫,而这一次,亦是因为和往日姐妹撕破脸,被命令搬离。

    两次迁宫,不可说不狼狈。

    安陵容搬到了景阳宫,本也算是个好去处,可景阳宫久不住人,多少有些荒凉了。安陵容搬地又急,来不及好好装饰,她位分如今又不高,家当又少,是以,这偌大的宫殿倒显得空落落的。

    沈眉庄送走了安陵容,心头沉闷一扫而空,便吩咐采星采月带人将钟粹宫上上下下扫除了一番,随后便挑了那些平日里不安分的,通通打发去守着偏殿,等闲不必再到正殿来。

    过了些日子,在皇后的提议下,皇上复了祺常在贵人的位分,毕竟是功臣之女。

    如今宫里若说宠爱,晏贵人自然是得宠,余下便是祺贵人,瑞常在,安常在,剩下的便都宠爱平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