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在怕?”
走廊拐弯处的角落狭窄昏暗,沈从然蹲在我的旁边,好意地询问我的状况。
“好点了……就是头有点晕。”我扶着额头回道,“估计是刚才心跳太快,有点缺氧了。”
时间回到十分钟以前,在沈从然拿出拿对眼球后,只见底下有个黑黢黢的洞,一移开装着眼球的塑料盒子,就有一团黑泥从洞中涌出,宛如触手般向我袭来,我吓了一大跳,跌坐在地上,脚腕被勒得快要断掉,沈从然看到那团黑泥要将我拖入洞中,终于反应过来,赶忙拽住我。
黑泥散发着一股腥臭,像是过于浓郁的血腥味,又像是尸体腐烂了很久的味道,总之很恶心,如果不是因为太过害怕,我大概会直接吐出来。
喷涌出黑泥的洞口十分狭小,大概只能容下女生的一只手,我的脚尖已经被拽得往洞里挤了,我又怕又痛,脸色惨白,沈从然一把抓过撬棍,狠狠插进黑泥之中,我感觉脚腕上的力量松了一些,狼狈地趴在地上往前爬去。
黑泥被捅得渗出了浑浊的黏液,沈从然下了狠手,终于逼退了那团黑泥,他一把将撬棍捅进洞里,随后提溜着我开始跑。
我的脚腕很痛,步伐都是踉跄的,全靠沈从然强大的臂力拖着我才不至于让我摔倒在地上。
这个时候,刺耳的警鸣声再次响起,那仿佛是要刺破耳膜穿透大脑的警鸣声,就好似是谁在撕心裂肺、声嘶力竭地尖叫。
我们跑到了走廊的拐角处,这里有一个狭窄的角落,勉强能挤下两个人,沈从然带着我蹲了下来,随后捂住我的口鼻,帮我压抑过重的呼吸声。
黑泥没有追过来,大概它的活动范围只在地洞附近,我受不了地抓开沈从然的手,随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
喉咙隐隐有股血腥味,我咳嗽了几声,努力吞咽着口水来润滑干得好似要冒火的喉咙。
边喘气边调整蹲姿,却不想直接牵连到了被勒肿的脚腕,我倒吸一口冷气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“嘶……”
屁股疼,脚疼,手上疼,腰侧的伤口也没好全。